今日是寻常的工作日，院子里除了几位妇女忙活着洗衣做饭之外，显得颇为宁静。
“哎呀，王主任，您这是做什么呢？”一位妇女笑盈盈地打着招呼。
“三大妈。”
王主任礼貌地回以微笑，“轧钢厂来了新人，我带他来看看这房子。”
“看房子？”四大妈的笑容微微凝固。
这院内确实有几间房子，而且是连成一排的三间大屋，位于月亮门之内，属西厢房。若那月亮门能装扇门，简直就是独立门户，还自带个小院儿。
这几间房子不知引来多少人的垂涎，但无论递了多少申请报告，街道始终不予批准。
“这房子如何？”杨为民向王建国笑着问道。
“此事得问问雨航。”王建国取出香烟，给众人散了一圈，这才笑着对季雨航说：“雨航，满意就满意，不满意就直说，部里再给你想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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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主任听闻此言，不禁瞥了一眼杨为民。
杨为民则贴近过去，低声耳语了几句。
“楼房换平房？”
王主任满脸惊讶地看着季雨航。
在这个时代，楼房无疑是高级生活的象征。哪怕楼房再小，楼层再高，也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居所。
“工作嘛，哪里都一样。”季雨航面带淡然笑容，心中却暗自叫苦。
如果有选择余地，他绝不愿与这群人为邻。然而话已出口，总不能挑三拣四，毕竟在这个时代，形象至关重要。
“说得对。”
王主任竖起大拇指，“季医生，若你愿意住这里，我做主，三间房全归你。”
“三间房？”季雨航愣住了。
这三间房加起来恐怕有两百平方米，在这个一家四口甚至一家五口挤在四十平方米房子里的时代，竟能获批如此宽敞的房子？
“季医生你肯舍弃楼房来专心工作，我们街道和厂里怎能吝啬？”王主任对杨为民笑道。
“对对对。”杨为民附和道，“这三间房都给你，虽然有些破旧，但胜在空间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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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雨航望着那并排的三间房，心中开始盘算起来。
实话讲，这个时代想找这么大的房子实属不易。他在工业部家属楼的那套楼房只有七十平方米，哪有这小院住得舒坦？
尽管房屋老旧，但花点钱修缮一番，置个躺椅在院中一躺，日子岂不悠哉？至于那些品性恶劣之人……尽量少打交道便是。
“这样……这房子就当作是我们工业部的。”张卫国提议道，“你们街道和轧钢厂把房子的房契给我，我去部里盖章，再过户给雨航。”
他的计策颇为狡猾。
这房子破败不堪，将来翻修必定花销不少。
万一哪天季雨航在轧钢厂待腻了，想跳槽到别的单位，届时轧钢厂若想收回房子，他也无计可施。
但将房子挂靠在工业部就不一样了，房主是季雨航，轧钢厂要想把房子夺回去，工业部定然不会坐视不管。
“没问题。”
王主任和杨为民爽快地答应了。
他们并未考虑那么长远，只要季雨航同意便好，否则上哪儿去找楼房给他？
手续仅用一个下午就全部办妥。
南锣鼓巷，四合院西厢的三间大屋正式登记在季雨航名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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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叔，谢谢您。”季雨航满怀感激。
“跟我还客气什么？”王建国笑着回应，“好好过日子，别荒废了技术，要是哪天……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他没把话说完，但他相信季雨航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我明白的，王叔。”季雨航微笑着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