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打我？！”顾夫人瞪圆了眼珠子，死死地盯着顾淮宴。
想还手，却又不敢。
顾淮宴冷眸睨着她：“我妈当初是被顾昭海骗了，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家室，所以才会跟他在一起。”
顾夫人一脸鄙夷：“你又知道了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，你还没有出生！”
顾淮宴转头看向顾昭海：“你自己说。”
一提到顾淮宴的母亲，顾昭海就觉得内疚。他这么多年不碰顾夫人的原因，也不过是因为心中有个死去的白月光。
“没错，是我……是我骗了她。”顾昭海眼眶有些湿润，神情黯然。
顾淮宴见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，却觉得十分恶心。
“别在这里装深情了，我妈她看不见。”顾淮宴几乎是咬着牙说道，“如果你是真的爱她，也就不可能骗她，更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江城，不管不顾，直到她死了，你也没有去过江城。”
顾昭海的假深情，不仅骗了别人，也骗了自己，这几十年来，他一直心里郁结，始终放不下白月光，以为自己是个痴情人。但现在被顾淮宴一语揭穿，顾昭海显然有些不能接受。
“淮宴，你误会了，我对你母亲是真心的啊！”顾昭海转身将矛头指向顾夫人，“是她，是这个女人不愿意成全我，所以才害我负了你母亲！”
说着，顾昭海便踹了顾夫人一脚：“说，你那个野男人是谁！”
顾夫人的视线掠过顾昭海，看向他的身后。
见那个男人躲在后面，一口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，顾夫人眸底浮现出一丝低落。
她这辈子都绕着男人转，一门心思都放在如何绑住男人的心上，可到头来，一个打她骂她，一个连为她出头都不敢。
顾夫人眼底一片寒凉，嗤笑了一声：“算了，你知道又怎么样？”
顾昭海将手边的椅子砸向顾夫人，但这次，她没有躲。
椅子撞击身体，发出一声闷响，顾昭海身后的管家被吓得一哆嗦。
而顾夫人就这样瘫坐在地上，任由顾昭海用椅子一下一下地砸向自己，她紧咬着牙关，连一声求饶都没有发出。
顾学霆有些看不下去了，纵然他的心里对顾夫人有怨恨，但好歹也是和她一起生活了二十年。
他快步走到管家面前，揪住他的衣领，大声呵斥道：“你还是不是个男人！就这样看着她被打，什么也不做？”
管家身子一顿，眼神闪烁：“顾二少爷，您在说什么？我一个字也听不明白。”
顾学霆直接朝管家的脸上打了重重一拳：“她为你生了个孩子，你他妈能不能有点担当地站出来？”
“什么？！”顾昭海闻言转过身子，不可置信地看着管家，“老李，是你……？”
李管家立马跪了下来，连声求饶道：“顾老爷，是我一时糊涂，我真的不是有心的！是夫人她硬要勾引我，都是她的错！”
顾夫人听见这话，忍耐了许久的怨念顷刻爆发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