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河皱着眉,
他先天成形,不通人性,还理解不了人与人之间为何不能简单相处,
此时菱纱也被顾羽惊醒,
火堆里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,
月已偏东,时间来到了下半夜,
“莫说今日死的那几个村民行过小人行径,为我所不喜。”
“便是他们当真是无辜之人,我也不会因这几人的性命,斩了那两个梦貘妖,你可知为何?”
听到这话,天河摇了摇头,顾羽身旁的菱纱也轻轻撇眉,
顾羽本想开口,但他见菱纱已经醒了,
再见她和天河都脸庞稚嫩,眉眼天真,便欲言又止,将本要说的话又收了回去,
“算了,天色已经晚了,你们都抓紧休息吧,明早天亮我带你们去寿阳城。”顾羽在心中叹了口气,
他知道菱纱还等着去寿阳将望舒交给她那个雇主换取扶摇仙果丹,
天河见小师叔说到一半又不说了,他挠了挠头,轻哦了一声,
然后便寻了一块靠在青石的地方,就着火堆,睡了起来。
而菱纱则默默地盯着火焰,见天河睡下后,她移到顾羽旁边,
“其实,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
就在顾羽依着大树也要入睡的时候,菱纱突然开口,
“嗯?”
顾羽看向她,
菱纱望着火堆,声音轻缓,
“是夙玉师姐对吗?”
“夙玉师姐对梦貘妖有愧疚,而你爱屋及乌,也对梦貘妖族有些同情。”
“又见那俩妖怪情深义重,肯舍命救彼此,便已超过了许多人,所以就不想杀他们。”
“至于那几个村民……他们只是陌生人,对吧?”
听到菱纱的话,顾羽沉默不语,
好一会儿,他点了点头,
“我本想告诉你和天河,往后行事应随心而为,不必为道义的条框束缚,这样至少能活得开心些,但想了想,这些话未必就是对的。”
回头望向顾羽,见他神色平淡,菱纱突然笑了起来,
“你可别小看我,我虽然年龄比你小,但我很早就出来闯荡江湖了。”
“韩家的本领向来是和地穴寻宝有关,和我打交道的都是些不能见光的人。”
“自然知晓人心险恶的道理,更知道人若是太正直便容易死的道理。”
“我赞成你说的,人生本来就短,如果不凭着心中喜好做选择,那也太苦了。”
听到她的这番话,顾羽本应该感到欣慰,但这些话是从菱纱口中讲出来,
他反倒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,
他想告诉天河是防止天河日后吃亏,
但菱纱之所以能懂得这些道理,是因为她珍惜自己剩下的时日,
顾羽闭上眼睛,想着该怎么才能解决菱纱身上的神谴,但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,
而菱纱见顾羽呼吸均匀,也知晓他是困了,便依着他的肩膀笑着闭上了眼睛。
第二天,
当顾羽醒来时,菱纱和天河还没睡醒,
见菱纱靠在自己肩膀上,顾羽小心的将她叫醒,
“嗯?天已经亮了吗?”
菱纱揉了揉眼睛,
随后顾羽又将天河叫醒,
在简单洗漱后,顾羽从储物戒中又拿了些早已准备好的吃食出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