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陵县分局。
在刑警的催促下，来了一名年约五十岁的矮小男人，走进会议室的。
他双眼内凹，两颊下陷。
李浩明觉得他形容憔悴好像不是因为变瘦，而是过度伤心，疲劳。
充血的双眼也证明了他的劳累。
他紧张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别人，他真的是烦恼了很久，才决定挺身而出。
“于正先生，你好些了吗?”李浩明确认道。
男人点点头，小声回答：“是，好多了。”
“总之，你先请坐。事情的大概经过都知道，但还有些地方想确认一下。”
于正拉出折叠椅，坐了下来。
刑警邱明宇坐到李浩明旁边。
“呃，我是想多了解爱女于欣欣小姐自杀时的情形。”李浩明看着手边的资料问道。
“是的，就是这个一个月前假期刚结束的时。那个，我刚才的话是不是再说一遍比较好?”于正看着邱明宇问道。
“是的，还是麻烦你了。我们都只听到大概的内容。”邱明宇说。
于正点了一下头，喉结因吞口水而动了一下。
他又看向李浩明。
“我老婆说，早上于欣欣一直没起床，想去房间叫她。我当时已经去上班了。然后她发现女儿……于欣欣把绳子挂在窗帘的滑轨上……上吊了。我老婆慌忙将女儿放下来，然后叫救护车，可那个时候她好像已经没气了。是警察打电话给我的。因为我老婆……已经快发瘋了，连电话都没法打。”
于正似乎在拼命忍耐什么。
虽然已过了这么久，他心里的伤口还是没能痊愈。
李浩明又看了资料。
于正是住在永嘉县。
听说永嘉分局是以自杀了结此案。
现在听于正的话，似乎另有隐情。
“有遗书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关于自杀动机，你有没有什么想法?”
于正搖搖头。
“没有。她是个开朗的好孩子，看起来根本没什么烦恼。只不过，她自杀前一天回家特别晚，没吃晚饭就直接进了房间，之后就没再出来。所以我想，那天她应该出了什么事……”
“前一天是五月六日。学校不是放假吗?她却很晚才回家，是吗?”
“我想应该是十一点……左右吧。她对我老婆说，和朋友去唱了卡拉OK。对话是隔着门进行的。”
“她就这样再没出现在家人面前?”
“是的。我很纳闷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，便询问了来参加葬礼的同学。可根本没有一个人和她去唱过卡拉OK。傍晚她们在车站分手后，于欣欣好像就一个人回家了。”
和胡妍妍的情形非常相似，李浩明边听边这么想。
“于欣欣曾经说过，下周六她喜欢的乐队就会举辦演唱会，好像很期待。所以，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。我也去找警察谈过，但他们完全不站在我们的角度，甚至根本不理睬我们……总之，他们就是不想管，最后甚至还说是我们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问题……”
于正咬着嘴唇，右手握拳敲了一下桌子。
他的拳头在颤抖。
警察无法积极调查已被定性为自杀的案子，李浩明可以理解这一心理。
尚未告破的案件已经堆积如山了，每天还有新案子发生。
如果知道是自杀，即使动机不明，也不会在结案程序上出现任何问题。
“那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次的足立区凶杀案与令爱自杀有关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