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脆抛壳声响，所有孩童眼皮猛地一跳，一个移动靶位被击中后翻。
利落，流畅，没有一丝拖泥带水。
52名孩童眼中有各种复杂的情绪。有害怕的，有惊慌的，但更多的是看见玩具手枪变成真枪实弹的激动，和跃跃欲试。
“真枪！”
“真的是枪！”
“帅爆了！和我的玩具枪很像，但完全不一样！”
低幼孩童还懵懂，小学部的高年级孩子眼里全是雀跃的精光。
梁红冰崇拜地盯住萧凡，眼里丝毫藏不住激动和兴奋。他迫不及待想要学着萧凡，试着打枪靶子了！
幼师王佳大惊。
“萧凡你干什么！”
“这些都是我的学生，你不能这样教坏他们。”
“小孩子懂什么，要是一个不小心，他们互相开枪，可是会打死人的！”
萧凡让程夷给孩童发放一人一件防弹背心。成人的防弹背心穿在孩童身上，遮盖住大腿，看起来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般，很滑稽。
他单手拿起TT-33自动手枪，“咔咔”流畅地迅速拆下弹匣、枪托、机框……5秒功夫一支TT-33自动手枪被分解完毕。
孩童群更是响起一片崇拜的赞叹。
萧凡扫了眼震惊生气的幼师王佳，轻拍她的丰满柔软的圆臀，凑近低笑。
“你是想养一群温室里的花，一出门就死。”
“还是想野生的战士，以后成为整个庇护所的希望，同时护你周全。”
亲昵自然的动作，拉进两人紧密的关系。幼师王佳感受到耳垂边萧凡浑厚低哑的呼吸，想到那一夜他野兽般的男子阳刚气息，不免心跳怦然加快，脸颊飞红。
幼师王佳心中小鹿乱撞，态度也软了下去。
“但是，万一，万一小孩打闹互相开枪，怎么办。”
萧凡眼神骤冷，他盯住52名孩童，严厉道。
“俄国、伊国的幼儿园已经在教步枪的用法！”
“那些处于战争中国家的孩子，从幼儿园就已经学习怎么使用冲锋枪！他们的父亲战死，兄长在战场战死，母亲姐姐被俘虏抓走，只剩下他们自己！”
“他们如果无法保全自己，谁还能保护他们？谁还能保全他们身后的祖国？”
战争中的人类没有童年。
战争中的孩子,练习枪法就是在学习。俄国幼儿园开设军事课,4、5岁娃学习使用AK-47。军事化童年。
萧凡扫过这群高高低低的孩童，大的已经有四五年级，小的也有4、5岁。正是军事化启蒙的年纪。
迷雾末世这场浩劫，比国与国的战争更残酷。一旦全人类在迷雾浩劫中失败，最后只能败给高纬度入侵的文明，人类也将不复存在。
萧凡陡然拔高嗓音，厉声道。
“枪！是对准敌人的，不是用来对准战友！如果被我发现同伴斗殴互相开枪。”
“无论谁对谁错，全部处死！”
他甩起TT-33自动手枪，对准距离最近的一盘水果点心，扣动扳机。
嘭！
近距离的爆鸣，整盘水果盘被炸裂开，苹果正中被贯穿，出现大窟窿。
孩童们吓得脸色惨白，但咬紧唇不敢哭。
他们亲眼见到枪支的恐怖。但如果面前出现更恐怖的怪异生物，和敌人，只有恐怖的枪支才能带来安全感。
幼师王佳脸色僵硬，眼底十分复杂。
她很想说，这些只是孩子啊，孩子懂什么？
孩子打闹玩起来，什么都能抛在脑后，尤其是男孩子打架，还能管用不用枪？如果能控制自己，就不叫孩子了。
萧凡发现了她的担忧，拍拍她肩，安抚道。
“放轻松，能从末世里生存下来的孩子，心智都在脱胎换骨的成长。”
优胜劣汰。
普通幼稚园孩子，早在汪强面前嗷嗷大哭，被汪强丢出喂变异巨鼠。能存活下来的孩子，都有过人的心智力。千人选一。
迷雾末世这场浩劫，如同沙漏不断筛选强力的人类。人类幼童在浩劫中没有童年，被逼得不断被拉扯成长，才能有希望从浩劫中抓住一道微弱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