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华翎看着杨再兴,反问道:“如果你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,老公背井离乡,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,你觉得有人能保护你吗?”
杨再兴微微一笑,道:“当然会有。公公、婆婆、兄弟,还有我自己。”
杨华翎冷笑一声,道:“公公、婆婆能每时每刻守着你吗?”
杨再兴摇头道:“不能。”
杨华翎道:“如果一个女人被别的男人盯上了,公公、婆婆是守不住的。
还有,夫妻两地分居久了,就算有公公、婆婆守着,有些女人也会想方设法摆脱他们的守护,跑出去寻找快乐和幸福。”
“为什么?”杨再兴问道。
杨华翎将双手搭在杨再兴肩上,盯着他的眼睛,道:“不为什么。成了家的女人也需要人疼,需要人安慰。”
杨再兴明白了杨华翎的意思,挪开她的双手,道:“我懂了,夫妻需要长厢厮守,感情才能稳固。
长时间不在一起,他们的感情会变淡,会发生各种意外,给外人以可乘之机。”
杨华翎妩媚一笑,道:“你明白就好。我相信,我们村的女人都不希望男人出去打工。
可是,现实很残酷,在村里没有机会挣钱,如果男人不出去,怎么养活孩子?”
杨再兴道:“我听镇上的朋友说,这里是民间艺术之乡,有陶艺、竹编、剪纸、古琴。这些民间工艺挣不到钱吗?”
杨华翎道:“这些都是老黄历了。很早的时候,的确有人凭这些手艺挣到了钱。
不过,最近的一、二十年,钱一直在贬值,我们村的民间工艺品销量不大,挣的钱还不如外出打工,所以,做的人就越来越少了。”
杨再兴道:“是啊,现代社会,新生事物层出不穷,民间艺术越来越没有市场了。”
杨华翎叹了一口气,道:“不谈这些。走!去我家厨房看看,晚上想吃点什么?”
杨华翎不经意的牵着杨再兴的右手,离开了杨再兴的房间。
杨再兴试图抽出右手,却被杨华翎紧紧抓住。
杨华翎满面春风,一边走下楼梯,一边谈起家传的手艺。
“我们家祖上七代都是做古筝的,我奶奶还多次带着村里的乐队到省城表演过。待会儿,我给你们弹奏几曲。”
杨再兴惊讶不已,不禁对杨华翎刮目相看。
“你们家是民间艺人?”
杨华翎媚眼如丝,道:“怎么?不信?”
“不是,我信。我只是觉得…”
初来乍到,经过一番了解,杨再兴对杨晓梅、杨华翎、穆欣的印象并不好,认为她们都是水性杨花、屈从于杨铁柱的肤浅女人。
杨华翎谈及古筝,瞬间改变了杨再兴对杨华翎的看法。
在天府市区,杨再兴见多了爱慕虚荣、贪图享乐的女人,对有才的女人有天生的好感。
……
“觉得什么?”
杨华翎察觉到了杨再兴眼神、语气和肢体语言上的微妙变化,一阵狂喜。
她轻轻捏了捏杨再兴的手,道:“觉得我们杨家岭村的女人和想象中不一样?”
“嗯。”
此时,杨华翎和杨再兴已经到了一楼。杨华翎停下脚步,转身盯着杨再兴的眼睛,追问道:“你想象中的杨家岭村的女人是什么样的?”
杨再兴被杨华翎看的有些不自然,便将眼神移向他处。
“怎么说呢?就是普通的农村女人吧,朴素大方,勤俭持家,没有什么兴趣和爱好。”
杨华翎微微一笑,道:“我们杨家岭村的女人不仅朴素大方、勤俭持家,还多才多艺。
送你来这儿的晓梅,祖上可是书香门弟之家,她家的书法、国画自成一派,远近闻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