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小组组长方世杰带着组员挤到白雁冰身后。白雁冰带着第4组的组员将杯中酒一饮而尽，和方世杰打过招呼，带着10名组员离开了关云长所在的教练席。
身材魁梧的方世杰来自米塔钢铁集团天府炼钢股份有限公司，是该公司人力资源中心考勤部的副经理。
第5小组的组员则来自天府市建筑、房地产、锅炉厂、机械厂、化工厂、造船厂等制造业企业。
方世杰向关云长、卢永奇、赵长卫及其他教练逐一敬过酒，便乘着酒兴，向关云长求援。
“大哥，我们5组的兄弟来自不同的工厂，以前就认识。您一定得帮我们！
这一次，我要把在工厂一手遮天、胡作非为的那些杂种全部拉下马。”
关云长扶着方世杰的左肩，道：“世杰，据我所知，工厂的人际关系简单，上上下下都很淳朴，也很团结，怎么会有一手遮天的事情？”
方世杰摇摇头，眸中含着泪珠，道：“大哥，您可能没在工厂呆过，不了解工厂的情况。工厂底层的兄弟们过的苦哇！”
方世杰从组员冯盛才手中拿过一瓶白酒，倒了二两左右，抿了一口。
“长话短说。在我们炼钢厂，只有两种人，工头和民工。从总经理、副总、总工、科主任、副主任，到工长，他们工作轻松，每天不是开会、喝茶，就是指手画脚，收入却是我们的五倍、十倍，甚至几十倍、上百倍。
我们这些出体力的民工拿着可怜的基本工资和岗位工资，还没有保障。
以前，我们和工头们一样，端的是铁饭碗，都是正式工。
一年前，我们被他们借改良之机转给了外包公司。
我们现在是外包公司的临时工，只要不听工头的话，他们随时可以要我们走人。”
冯盛才苦着脸，道：“没有外包前，工头们做的不对的地方，我们可以据理力争，和他们拍桌子骂娘，找主管部门告他们。
现在，哼，即便我们不惹他们，他们只要看我们不顺眼，随便找个理由，就可以让外包公司换掉我们。”
关云长眉目紧锁，反问道：“工人兄弟不是早就当家作主了吗？怎么会变成这样，随随便便被工头骑在头上拉屎拉尿？”
冯盛才道：“可不是吗？每一次经营管理模式的改良，工头们的待遇是越改越好，权力越改越大，胆子也越改越大。
而我们工人的待遇明升暗降，越改越没有保障。”
方世杰道：“米塔集团董事长邓山奇一家人把集团当成肥羊，弟弟邓山珑垄断了集团的采购生意，儿子邓琨在红港特区注册了一家进出口公司，专门向集团提供铁矿石。
邓琨从境外进口劣质铁矿石，以最优级价格卖给我们炼钢厂，赚取暴利。
前几任集团董事长也是因为全家上阵，损公肥私，被人举报而下课。
邓山奇不吸取教训，和前几任一样我行我素，胡作非为。”
关云长道：“用低质铁矿冒充优质铁矿，这等伤天害理、昧良心的钱他们也敢赚，可恶！
难道就没有人治他们？！”
方世杰道：“当然有！每隔几年，就有一波工头被举报下课。换上一波工头，这些杂种和上一波工头一样，继续乱来。
我们告了邓山奇六年，才把他告倒！”
冯盛才道：“除了损公肥私，把工友不当人，这些王八蛋还把整个集团弄的乌烟瘴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