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中原身上瘙痒难耐，不断在地上打滚。
生死符的折磨，教他渐渐失去意识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迷迷糊糊间，他将自己那些算计和劫镖之事，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。
等到他反应过来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。
所有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他，转而是无尽的愤怒与鄙夷。
“真没有想到，他看起来道貌岸然，实际上竟是个伪君子！”
“好你个柳中原，把我们这些武林正道之人，哄得晕头转向，拿我们都当傻子吗？”
“快说，那《天残脚》被你藏在哪里？”
“……”
柳中原一边忍受着身上的剧痒，一边还要面对众人的怒骂。
他死死地咬着牙关，顾不上什么里子面子，跪在秦寿脚下乞求：
“这位少侠，我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做了，求求你给我解药吧。”
“我实在是受不了，救救我……”
秦寿连眼神都没有，施舍给他一个，直接一脚将他踹飞出去。
声音冷淡：“关于这件事情，你总要给你的好徒儿一个交代吧。”
“他可是因为你的一己私欲，白白承受了天下人都猜忌，还活生生被你打断了一条腿。”
“柳中原，你的心不会痛吗？”
此时的段飞，眼神中满是泪水，一双眼睛瞪得溜圆。
仿佛不敢相信，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。
往日最最疼爱他的师父，竟是自己一切祸端的开始。
更是将他比作弃子，随手丢弃，丝毫不顾及半点师徒情。
他不住地摇头，声音哽咽：“师父，你告诉我，这不是真的。”
他的模样狼狈而又可怜，引得在场众人纷纷心生怜悯。
倒也是忘了，自己当初也是刑逼段飞之中的一人。
柳中原被生死符折磨得身心俱疲，再顾不上伪装，倒在地上痛哭流涕。
“飞儿，一切都是师父对你不起，你就饶过师父这一次吧。”
“快，你帮帮师父，向这位少侠求求情。”
“啊啊啊啊，我实在是受不住了！”
他狼狈不堪的模样，一览无余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，半分没有从前高风亮节的神态。
段飞只觉得有些崩溃，他承受不住自己心中的一座神山，褪下金光的普照后，竟然是如此一副灰白不堪。
“不，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你肯定不是我师父，我的师父不会这么对我！”
他被教养得正直良善，心中从未有过污浊的蒙染。
今日这一遭，算是将他心中那一道防线彻底摧毁。
秦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，一把扶住身形摇晃的段飞，沉声道：
“一切真相大白，你现在可有仇怨？”
后者呆愣了许久，盯着自己那只残脚，心中的愤怒与仇恨，宛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。
等到他再次抬起头，原本纯良的眼神中，此刻蕴藏着浓浓的恨意：
“师父，徒儿自认待你如亲生父亲，你却为了区区一本秘籍，如此陷害于我。”
“你于心何忍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