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。
顾航心有感叹。
卫兴城的研究所之中，跟喷泉一样的不断喷出来一项又一项科技，这件事根本瞒不过有心人。
可能没人有那么强的想象力，会一下子想到那里已经有好几十台黑箱，并且还会随着顾航点出越来越多的科技树，从而变得越来越多。但是，觉得那里有秘密，是很正常的。
不然，全都是武佳蓉研发出来的？
那也太天才了。
不是不允许出现有这么天纵奇才的人，而是说，就算是真有个无敌的天才坐镇研究所，科研能力无可指摘，但搞出这么多的成果来，也总是需要时间的。
但武佳蓉做出这些，好像就真的不要时间一样了。
胡恪的好奇，顾航是很理解的，换了他也一样。
也不仅是胡恪。
过去，怒枭星的发展速度虽然快，顾航崛起的速度也很快，但毕竟舞台都仅限于这颗连星港都没有的星球上，没有太多的星际沟通。就算是有异常，人们也懒得去关注。
就像一般人不会关心一个蚂蚁窝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。
然而，往后随着怒枭星发展得越来越快，影响力向着更大的舞台发展，怒枭星的情况就不是个蚂蚁窝这么简单了。
就算是现在，人们都会开始惊讶于顾航是如何在一个废土星球打造出来一支强军，是如何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发展得就如此迅速，那些个成熟的生产线，是如何产生的。
对此，顾航已经准备好了两套说辞。
其一，那是武佳蓉就是个天才。
其二，那是顾氏家族投资建设的。
这些说法，用于一般情况或许够，但对于有心人，好好调查过怒枭星联盟崛起之路的人来说，就有点说不过去了。
而顾航也懒得再找新的说法——也找不到。
他在这件事情上，准备的后手，其实就一招：不回应，强保密。
联盟对于武佳蓉研究所的安保工作，是拉到了最高级别的，甚至比顾航本人的安保还要更加严密。
能够接触到黑箱的人，更是除了武佳蓉之外，就没有别的活人了——机仆不算人，他们也不会透露秘密。
联盟到底是怎么发展出来的、怎么拉出这么多的科技的，那自己猜去吧。
猜出什么随你，但想要来拿证据，就做梦。
至于，光明正大的审查。
顾航会以行星总督的身份，严词拒绝。
帝国法律赋予了行星总督在自己星球上的一切权力，顾航当然有权力这么做。
当然，这个所谓的权力，是需要实力保证的。
顾航未来的目标，就是要确保自己有实力做到，让小到星区政府，大到审判庭、机械教会都没法强行来查。
没有实际证据，就没法从正规的途径上来找麻烦；没有证据，仅仅就一个猜测，也很难让某些势力真的就大动干戈。
当然，在顾航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前，这个问题暂时还不需要太过于担忧。
就还是那个比喻，当他还是蚂蚁窝的时候，没人会在乎蚂蚁窝里发生了什么事情，更不会想到，那无限珍贵的黑箱会在这个蚂蚁窝里面堆得密密麻麻。
说实话，别的可能性，比有‘顾总督有个系统，能够随手掏出来一大堆黑箱’要靠谱得多。
至于说，对于科技树的运用未来要不要更谨慎一些……顾航并不打算这么做。
该谨慎的、该保密的，那没得说，一定要全力而为。
但要说为了保密，减慢自己的发展速度，顾航可不打算这么做。
那是舍本逐末。
至于眼下，胡恪的请求，顾航在之前料到了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，就大概有了个想法。
他向胡恪摊开手，坦诚的说道：“胡先生，我理解你对联盟研究院的好奇。那里，是联盟科技产出的核心，包含着核心秘密。我也很希望你能够加入到那里，你会了解到很多秘密，那对你大有裨益。但是……”
“请容我直言，为了保证秘密不外泄，我需要每一个加入到研究所的人，都足够的可信。胡先生，你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。或许，忠嗣学院你是必须得去一趟了。”
“另外，同样也是为了保守秘密，加入研究所之后，你也会为此失去很多。你的行动可能会受限，你的一言一行可能都需要上报、受到严密的监控；你陪伴家人的时间也会减少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顾航摊开双手，与胡恪对视着说道：“你可能要好好考虑下这件事情。”
胡恪听完之后，果然也有些犹豫了。
他还真没往黑箱方面想，他之前最多的猜测，也只是觉得在研究所里面，有很多顾氏家族搞来的技术蓝图。像是各种技术兵器、生产资料的建设，都是通过技术蓝图的复刻来实现的。
他想要获得的，也是那些。
研究那些技术蓝图，会让他水平更有大幅度的上升。
只是，他相当理解顾航所说的‘保守秘密’的理由。
他要为此付出那么多，受到严密监控，跟家人相处时都要时刻注意，这一点确实有些不好接受。
“不着急的。”顾航说道，“这个选择，你随时都可以做，并不是非要此刻就给我一个答复。”
“感谢您，总督先生，我会好好考虑整件事情的。”
聊完之后，顾航登上了风隼，返回了复兴城。
在这里，他忠诚的部下们，有很多事情要来向他汇报。
但在那之前，他需要先做些别的事情。
手头上那将近两万点恩赐，总要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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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