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夜,临近子时。
林青显和刘二福已经做好准备。
师徒二人走到应寿堂门口停了一下,只是相互的交换了下眼神都没有说话。
二人身着便服,刘二福背着的包袱里面放着需要的法器。
此时,已经进入了数九的寒天。
北风呼啸狂吼着,似乎想诉说些什么。
师徒二人出了堂口,感觉到这呼啸的北风刮的脸都疼,他们上了辆黄包车。
拉车的车夫还是前几次,送师徒二人去蜀仙楼的壮汉。
他在送了二人几次之后觉得这里拉人容易,阴阳先生给钱也很大方。
这次,他得到的信息不是去蜀仙楼。
而是,去离应寿堂不远的祥云街张府。
他又感觉到气氛不对,没有敢说话一鼓作气将二人送到张府。
壮汉车夫把二人送到了张府,看了看张府门头匾额。
他不识字可看到这阔气的门头,也知道这是大户人家。
师徒二人下了黄包车站到张府门前。
林青显对车夫说:“师傅,青显十分感谢。”他这次拿出了五十铜元打赏车夫。
车夫一看林青显这次给的是五十铜元,他没有推辞接过铜元。
他对师徒二人连续躬身:“名扬京城的仙驾,小人我受领了。”他继续对二人鞠躬致谢。
师徒二人也以拱手礼相还。
接至子时而且又在,这天寒地冻的京城。
张世群还是安排了一个家仆在快到子时之前,站在张府门口接师徒二人。
家仆见到二人,将二人带了进去。
三进院后,家仆将师徒二人带到正房一侧的西房内。
这里就是张世群的卧室,他的卧室内以青石板铺地,里面靠北墙处一张红木架子床以红纱覆盖。
床的东边是一张画有花鸟鱼虫图案的屏风,屏风之前是一座衣柜。
床的西边是一台梳妆柜,床的西边角处放着一台暖色灯罩的落地烛灯。
落地灯前放着一个木架,上面摆放着一些珍奇古玩。
木架正对面是一座红木落地钟,滴答滴答的走着。
卧室中间是一张圆桌,桌上放了一根蜡烛照明,桌边放了几个圆凳子。
家仆带着师徒二人见了张世群之后,他们又是一阵寒暄。
家仆往桌上,倒了三杯茶就退出门外。
林青显坐在圆桌旁,左手摸了摸腰间的茅山玉佩。
他给了刘二福,一个坚定的眼神就拿起茶喝了起来。
刘二福坐在林青显身边,他紧了紧肩头的包袱。
张世群看见林青显已不像,头一次前来张府时那样没有底气。
似乎,已是成竹在胸。
张世群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,定了定神想起了以前的一些过往家事。
不由心中一阵酸楚,摇了摇头落下泪来。
突然,卧室内的落地钟当……的钟声响了十一下。
子时到了。
林青显深吸了一口气,心想:来吧,人都到齐就等你了。
刘二福和张世群都紧张的环顾着四周。
这时卧室之外阴风大作,窗户和门都啪啪的被风吹得直响。
窗户外闪过道道黑影,似乎是落到了卧室的门口,发出一阵急速而砸碎的咚……的敲门声。
林青显额头黑痣剧烈的麻痒起来成瞪眼状,他知道该来的总算来了。
房门不适重负,几下子被某种力道给推开。
一团黑雾缭绕急速飘到了屋内三人面前。
这团黑雾幻化成一个身体穿着雍容华贵,体态有些丰盈的贵妇样貌。